所以,蜂窝煤也该提上日程了。

制作蜂窝煤的工序并不复杂,用西山煤场的散煤加上土,再混合脱硫剂消石灰,产量高,成本低,能在寒冷的冬季为更多买不起木炭竹炭的百姓提供温暖。

京城地处大武北方,这个时节的风吹着已经颇有些寒意了,而西山煤场自从他的抽水设备出世后,许多废弃的矿洞也再次恢复了生产,只要在矿洞附近建个工厂,不需多久,蜂窝煤就能正式开始售卖了。

前方就快回到城中了,林止陌正在感受着西风带来的凉意,却发现城门中正有一大批人出来,身后有官兵押送着。

这些被押送的人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甚至小一点的还有十来岁都不到的孩童。

林止陌敲了敲车厢,问驾车的徐大春:“那是干嘛的?”

徐大春道:“回老爷,就是前些时日宁嵩案中牵扯到的人家,首犯伏诛,他们被连坐流放,这是历来的规矩和做法。”

林止陌皱了皱眉,宁嵩案到现在一个多月,牵扯了那么多人,他倒是忘了这事,可是看着前方的人群,有些不忍心起来。

成年人也就罢了,但是那些妇女孩童要千里迢迢送去福建甘肃等边远地带,一路上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,就算到了那边也是生活难以为继,恐怕这辈子再想翻身都难了。

蒙珂来自西南,他们那里也有被流放的,当然只是在西南行省的边缘地带,那些人平时过的日子有多艰苦她都知道,而且关键是没有人权,一旦落下个犯官之后的烙印,就连寻常百姓都看不起他们的。

林止陌让徐大春将马车停了下来,他下车来到路边看着。

那些被押送的人一个个眼神暗淡形容憔悴,拖着绝望的脚步走着,几个孩童在母亲怀中哭泣着,似乎也感觉到了前途的灰败和渺茫。

徐大春又说道:“这些都是隔得较远的关系,只是流放,好歹也算是保住了性命,那些主犯都已经伏诛,家中妇女都要充入教坊司,那才叫惨,日日有人看守着,连寻死都不能。”

林止陌心里颇不是滋味,但是大武律法如此,纵然他想改,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改起。

他正在看着,就见队列中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脚下一个踉跄,险些栽倒在地,旁边一个军士上来就是一鞭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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